近来，地方债、城投债等话题成为了舆论的焦点。从财政部的数据来看，截至2022年11月份，全国地方政府债务余额达到了350364亿元，其中一般债务余额为143841亿元，而专项债务余额则为206523亿元。有息的地方城投债务在2021年就达到了56万亿，再加上2022年新增的债务和利息，这一数字保守估计已经超过了60万亿。中国习惯于集中力量办大事，政府投资占全部固定资产投资比例较高，特别是在经济下行周期，地方政府通过直接或间接地逆势投资，花费大量资金，但钱从哪里来呢？
地方政府在资金来源方面主要依靠过去积累的财税和土地出让金以及中央的转移支付，但这些渠道难以满足巨额资金需求。因此，地方政府只能通过借债来满足资金缺口。近年来，地方政府发债规模越来越大，根源则要追溯到1994年的分税制改革。在此之前，地方政府事权大、财权小，支出不断增多，严重缺口，加上长期以来官员的政绩考核唯GDP论，导致地方政府不得不借债来刺激经济增长。然而，一旦债务被用来推动经济发展，就很容易上瘾，而且发债的用途范围非常广泛，2019年的专项债就覆盖了交通基础设施、能源设施、农林水利、生态环保、职业教育和托幼、医疗养老等领域。专项债不计入政府赤字，成为启动项目、推动经济增长的有力杠杆，但到了偿还阶段，依靠土地财政去支撑是必然的。2022年土地拍卖不景气时，前期的债务周转更加依赖于发行新债逆势周转，这本质上呈现出了庞氏融资的味道。
至于城投债，其实是地方政府和中央之间的争议焦点之一。由于法律规定，地方政府不允许直接融资。因此，城投公司成为地方政府的融资平台，用来借壳融资。城投公司实际上就是地方政府的白手套，以政府划拨的一些工程或土地等为资产，通过银行贷款或抵押等方式套现，获得资金用于政府支出。虽然城投债是涉及地方政府的，但其实属于企业债，是一种市场化的债务融资形式。目前，楼市低迷导致城投债收益降低，很多民企不进场拍地，地方政府财税收入急剧下降，城投公司不得不上场拿地，而钱最终由谁来还则是一个问题。在房地产形势不景气的情况下，债务无法流入市场，形成了完美的闭环，而从银行那里套取更多的资金似乎是唯一的出路。
2022年十月份的那时候，其实财政部发布了一则通知啊，很多朋友没有注意到，这个名字叫作财政部关于加强三公经费管理严控一般性支出的通知，通知明确规定啊，严禁通过举债储备土地，不得通过国企购地等方式虚增土地出让收入。这里的国企啊，实际上主要指的就是城投公司，不得巧立名目啊，虚增财政收入，弥补财政收入缺口，按道理来说啊，这种文件的发布啊，将预示着各地的国企，也就是说城投公司的拿地将会被限制，地方政府再也不能通过白手套来搞这个左手倒右手的游戏了。但实际上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政府啊，至少是22个重点城市把这个通知当回事，地方城投公司和国企拿地更加疯狂。集中地22个重点城市国企拿地的比例甚一度超过百分十七一拿地的城投公司控股股东甚至就是当地的财政局。实际上郑州甚至100都是城投公司拿地，而且大多数都是11月份新注册的城投公司拿地，这不是通过国企购地等方式虚增土地出让金收入是什么呢？银行把这个钱拿出来了。至于啥时候还遵义给全国做了个示范。
2022年12月30日，遵义最大的城投公司遵义道桥公告称，啊，经与银行友好协商，其一百55.94亿元银行贷款重组方案已经出炉，这笔贷款将展期20年，且前十年内仅付息不还本，后十年分期还本，展期20年，前十年只有利息，还是调低了利率的利息，这就像你朋友找你借钱啊，本来说最多用一年，到了了啊说十年之后再开始慢慢还给你，你觉得这种朋友还能交吗？但是遵义和银行的这个所谓的友好协商，可谓是把软饭硬吃玩到了极致，贵州省政府负债率全国第一，常年借债度日啊，天天挣一块钱花十块钱的遵义算是条件比较好的，实际上起码有个茅台集团，据说遵义经常让茅台啊出钱修路修机场啊，许诺给茅台运营权。其实双方都明白啊，就是替地方去还钱，全国比遵义条件差的地方多了去了。财政部当然知道地方上的窟窿大，也知道老用城投去套现，银行也会扛不住，会变成典型的系统性金融风险，银行的钱可都是储户的存款。某村镇银行的这个前科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啊，村镇银行的事件的主角吕毅啊，就是拿着蓝卫高速的未来30年的收费权啊，从银行掏钱给跑了，所有风险最后就只是普通老百姓的。之前说了要强化监管检查和问责机制啊，财政部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加强对属地虚增财政收入的监测，发现一起，处理一起，问责一起，但是这个事确实不怎么好处理，如果真去问责了，地方将会实质性的周转困难。但是现在这大几十万亿的地方债已成既定事实，我们该怎么去解决它呢？近日呢，财政部啊，态度明确的重申坚持中央不救助原则，推进建立市场化、法制化的债务违约处置机制，简单说就是城投债不会被成为是地方债的一部分啊，要地方政府自己抱孩子回家，想法解决喂养问题，中央这个大家长啊，一律不管，财政绝对不可能去兜底啊，措辞严厉，警告的意味非常浓重。再者说啊，城投公司融资发债本身就是从投资那里募集资金去投资项目。这些项目的正常运营亏损，投资者投项目也没有不亏只赚的一个道理，对不对？财政兜底，那么本质上就属于啊，用居民啊，用纳税人的钱去无底线去保障投资机构的收益回报。但有些那些产业结构不佳，人口竞争力偏弱的城市啊，常年去搞那些无效的大基建，比如说我们都知道的贵州独山县的水四楼，比如说在一些鸟不拉屎的地方修马路，搞个12车道，你说这些项目能带来什么经济效益呢？这实际上就是典型的违背了经济学把资源用到产出最高效的地方这个基本的初衷。比如说提水，这么一个经济欠发达县，2017年才完成所有贫困村的脱贫摘帽，当年的财政收入仅十个亿左右啊，除掉硬性的财政支出之后啊，可用的实际上寥寥无几。竟然呢，为了修一个近视眼，敢花6.8个亿、2700万元打造了纯铜文曲星雕塑，仅银尺寸不符合国家的规定，直接熔掉回收。还有一个叫光线城文化广场景观工程的，整体花费六千万元，其中12根大理石图腾柱耗资1200万元，类似这些发债投资的项目。一的就是时越是的的都是兜得偿还，所以很多包括银行理财产品和公募基金的机构投资者完全没有君子不利，危墙之下的觉悟，个个都是盲目涌入啊，也不承担任何风险，这实际上就跟房地产预售制隐藏下的烂尾楼风险也一样啊，所有的单子和风险都是扛在居民的肩上。但是回顾咱们国内宏观经济环境啊，消费在刺激，企业呢需要补贴，老龄化、少子化已经十分严峻啊，养老保障也需要完善，失业保障体系啊也有待加强，还有医疗系统的升级，产业升级等等等等，这些都是用钱的地方，凭啥投资机构买的城投债收益一定得有财政的兜底保障的？这就好比投资收益归我，亏损的风险完全归你。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城投公司只要敢发债，那么投资人就敢给钱，哪有这种道理呢？难怪啊，地方上大搞特搞面子工程，为了追求GDP，把花费数亿的关公项啊拆了建，建了又。只要拆建，投资人就有收益，反正纳税人兜底嘛。这种收益与风险的分配方式本来就非常不合理。
未来城投债的解决方式啊，无外乎也就是以下几条路，第一条路，那就是部分城投债被置换为年限更长，利息更低的专项债，用财政税收慢慢去还。说到底呢，其实就还是新债盖旧债啊，只不过是资金的使用期限更长了，成本更加低了，一旦置换呢，就有了时间和空间，说不定可以熬到经济恢复之后啊，等财税现金流慢慢上来再说了，房地产没准了2023年还会起来一波啊，等地产缓过来劲儿了，土地出让金到位，债务负担那很大一部分也就会被解决了啊，债务置换实际上已经发生2022年呢，跟2019年相比，地方债的平均期限已经从10.2年啊，变到了现在的13.3年啊，其中专项债延长时间最多，从809年延长到现在的15.6年，地方债的利率也显著下降，2019年地方债的那个时候的债券平均的发行利率大约是3.47%啊，但是目前的利率啊，只有3%不到，前头呢，有遵义这个地方做表率，未来地方债、城投债的主要年限呢，很可能都要奔着20年的还本付息。方向去了，未来呢，还有更长期限的这种债品种啊，比如说国已经有十年期的了，这个操作是必然的，财政部说不管有没有说不管地方债实在还不上了，找省里或者央行啊，要转移支付支持一把，第二条路呢，就是学习遵义啊，与银行去谈展期啊，同时呢，把这个利率给调低，借款周期给拉长，把城投肩上扛的风险往银行那里传导一点，关于这条金融部门实际上已经发生表态了啊，1月7日的时候啊，新华社播发了这个央行的党委书记，银保监会主席郭树清的采访，访谈中关于地方债务，他是这样说的，他说啊，积极配合化解地方政府隐性债务风险，督促金融机构增强风险管理能力，有序开展地方政府的债务置换，推动优化债务期限结构啊，降低利率负担，表态呢，已经很明确了啊。那么问题又来了，银行的风险不断加大，怎么办呢？除了硬行，就只能找央妈，央行当然知道啊，商业银行这块的风险呢，一直在商业银行背后默默的。助攻。实际上2022年广义的货币供应量，也就是M2在二百六十万亿的基数之下，还能继续保持两位数的增长，这就意味着央妈给商业银行提供了更多低价优质的资金，也就是说商业银行给城投公司延期降息了，但同时呢，央妈也给商业银行去延期降息了，从这个角度来看，货币政策的相对宽松啊，实际上还要持续很长时间。第三条路，那就是城投公司破产清算这条路啊，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啊，但是1978年的改革开放，很多人那时候也觉得意识上接受不了，90年代的国企倒闭破产呢，也让很多人觉得那个时候难以置信，但是城投公司它毕竟就是企业纳税人的钱啊，根本就没有给银行等各类投资机构兜底收益的道理，尤其是中西部的那些中小城市，产业结构不行，人口持续流出，还盲目的在扩张搞基建，疯狂借债，无上限，对于这类地方啊，难道一直指望上头转移支付吗？非常明显啊，就这类城投的性价比非常低，非常不划算，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之下啊，在未来全球经济博弈。充满不确定的情况之下，国家用钱也得衡量哪个地方收益最高啊，见效最快，能更好的带动就业，带动产业的升级和经济的发展。像我刚才所说的那类的债务的淤积区啊，不是银行破产，就是城投破产，有展期银行受不了，没有展期城投守不住啊，总得有一个出局。这类城市的居民呢，需要及时关注好自己的银行存款和理财产品，老百姓啊，把钱存在银行啊，或者去买理财产品，完全没有风险的时代已经彻底过去了，地方借债搞项目挣钱，大家一起赚啊，搞的项目赔钱，资金周转不了，损失投资者承担啊，天经地义，收益呢，只是对风险的一种补偿而已，这是最基本的现代金融理论，凭啥非得用纳税者的钱啊去来保障那些特定投资者的回报收益呢？啊，根本就没有道理。第四条就是利用温和的通胀啊，稀释一部分债务，用通胀稀释债务这个玩法大家都比较熟悉了啊，说白了就是央妈的大放水，全民财富去缩水，物价走高换来债务负担的下滑，这条路不好走啊，我们其实有些历史教训。一些国家通过恶性通胀把债务给冲淡了，但是也因为全民存款也跟着大幅贬值，居民呢，对经济未来的预期大幅下滑，对国家经济的基本面啊失去了信心，这种的减债方式啊，既短视又不人道，我们呢，肯定不会在这条路上走的太极端，这关系到经济的生死存亡。新冠疫情刚刚爆发的时候，其实美国那时候啊就一直放水在给自己去缩债，但是中国的人民币啊，它不是美元，美元放水，全球有人要人民币放水，就只会烂在国内啊，目前呢，我们还没有美国那种收割全球资本的一种本事，但是2023年呢，我们的主要任务已经说了，就是提振消费，托举楼市，这和2008年的四万亿啊有点类似，免不了会有一波物价拉升刺激消费。其实人的消费心理就是这样啊，你越涨价他就越追捧啊，特别是楼市这样温和通胀个几年啊，也能消化不少债，但是有个大前提需要被卡死，那就是一定要严防再让地方政府继续无限制借债，搞无效益的基建投资吧，尤其是那些小城市。人口产业双流出，这些地方发债搞大基建，城市改造，创新产业园啥的，那注定是赔钱的项目，所以说官方的投资啊，也需要跟着人和产业走啊，尤其是在人口红利见顶的当下，好在我们现在从各项政策的意图我们可以看得出来啊，我们确实是在这么去做的，那长期来说呢，最重要的还是全面的税改，调整财富的分配模式啊，给地方政府去开源，也给中央转移支付的空间，这个算是比较长远的一个解决之道。最后呢，再说一点，现在的金融机构的资产负债表大部分都是来自城投或者房地产行业抵押的土地开发楼盘等，看着报表上的数据非常看，但是2023年楼市消费要是起不来的话，银行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所以呢，2023年解决房地产问题啊是关键的关键，房地产问题怎么解决，当然也有讲究啊，这次啊，我们发现除了宝交楼稳定市场信心的基本盘，还有一点提的比较多的就是支持改善性需求，意思就是说啊，那些手里还有点钱的啊，条件不错。的债务窟窿啊，最终堵上，要么是靠税收顶上啊，这需要比较强的产业基础，要么就是通过楼市啊，靠居民的存款去顶上，这需要房地产迅速恢复。但是我们发现呢，有些地方是人口、投资双双流出，产业呢完全不行，全靠卖地发债和转移支付过日子的，这样的地方就很危险了。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图便宜买房啊，或者投资地方专项债之类的方式入场此区域，那就是送人头，送到这条债务链的终点了。最后大家一定要记住蓝晓欢教授的那句话啊，在我们中国政府呢，它不单单是西方经济学的那一套，经济的看门人，而且他更是经济的深度参与者。我们要以一个企业的角度去理解各个地方政府和地方经济，全面了解这个企业的基本面，至少不要成为某些地方债务这本糊涂账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