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黄华
编辑 | 谢欣
9月15日，港股上市公司三叶草生物公告称，公司与全球疫苗联盟Gavi（The Global Alliance for Vaccines and Immunisation）签署修订预购协议。三叶草生物与Gavi将在四年的延长期限内，将先前的承诺订单转换为6400万剂SCB-2019（CpG1018╱铝佐剂）新冠疫苗的选择权，并剔除最初的最多3.5亿剂选择购买权。
对此，三叶草生物在回复界面新闻时称：修订条例不影响公司对全球双边协议的探索；公司预计其商业格局不会发生任何重大变化；公司正在积累一系列证据，支持SCB-2019作为一个差异化的通用加强针；公司期待在中国供应这种疫苗。
此前在2021年6月，三叶草生物与Gavi订立一份预购协议（APA），双方将合作把三叶草生物的新冠候选疫苗在全球范围内分发。依据当时的预购协议，三叶草生物将提供4.14亿剂的重组蛋白新冠候选疫苗——SCB-2019（CpG1018╱佐剂）疫苗，通过“新冠肺炎疫苗实施计划”（COVAX机制，是一项全球合作项目，旨在加速新冠检测工具、治疗方法和疫苗的开发、生产及公平获取）分配给全球参与国。
当时预购协议显示，一旦三叶草生物的新冠候选疫苗获批列入世界卫生组织（WHO）紧急使用清单（EUL），三叶草生物将提供第一批6400万剂疫苗，供COVAX机制于2021年分配；同时，Gavi也保留追加采购总数达3.5亿剂疫苗的选择权，于2022年交付。另外，该协议也提供了采购三叶草生物针对变异病毒的新冠候选疫苗的机会。
对比之下可发现，与之前的4.14亿剂订单相比，当前修订后Gavi只提供了6400万剂疫苗的选择权，数量差异巨大；并且，选择权也意味着这可能只是初步的购买意向。截至目前，三叶草生物的产品没有列入世界卫生组织的紧急使用清单，此前协议中的供货前提依然未必触发。另外，此前拟追加采购3.5亿剂疫苗的意向则彻底不存在了。
Gavi是一个全球性的公私合作卫生组织，参与成员包括受助国（通常是发展中国家）、捐助国（通常是发达国家）、世界卫生组织、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等，还包括盖茨基金会和一些非政府组织（NGO）。该联盟主要负责帮助世界各国，尤其是发展中国家，推动健康、卫生和免疫工作。在Gavi的采购体系中，很多常规疫苗的采购价格出现下降，例如白喉，破伤风，百日咳，乙型肝炎等。在工作流程上，该机构通常会使用疫苗预先市场承诺机制，提前利用大量资金为制药企业提供约束性购买合同，加速疫苗研发并且保证拿到相应价格的疫苗以此供应给有需要的人群和国家。
此前据路透社报道，Gavi首席执行官塞斯 · 伯克利（Seth Berkley）表示，该机构预计会以“最高40美元/剂”提供新冠疫苗，折合人民币约280元/剂。不过，该价格为上限且存在争议，但也由此可以窥见一项大规模的采购和供货计划可以为其中各方参与者各带来一笔不小的收益。
在协议采购量被大幅削减后，三叶草生物公告中并未提及这对公司预期的财务收入会产生何种变化。不过，三叶草生物在公告中称，购买6400万剂的选择权由Gavi酌情行使，意味着Gavi对公司新冠疫苗技术持续的兴趣及支持；迄今，公司已收到Gavi支付的2.24亿美元，作为购买最初6400万剂订单所需的不可退回材料的预付款。
除了前述修订，三叶草生物与Gavi还同意，剔除预购协议所记载的向中国市场供应疫苗剂的限制；剔除Gavi针对原先的选择性剂量在各COVAX市场的分层定价架构。三叶草生物称，基于前述修订，该公司可在候选疫苗获得监管批准后，通过双边协议提高中国市场可获取的剂量供应，在中国及全球商业化SCB-2019（CpG1018╱佐剂）时享有更灵活的定价。
不过截至目前，三叶草生物的新冠疫苗尚未在任何国家与地区获得批准，公司在当前公告中称，将于今年下半年完成向中国国家药监局、欧洲药品管理局及世界卫生组织提交注册申请。此前在2021年9月，三叶草生物宣布其新冠候选疫苗SCB-2019 (CpG 1018/铝佐剂)在全球关键性2/3期临床试验 (“SPECTRA”)中达到疫苗保护效力的主要终点及次要终点。
但是，截至2021年底，国内已经获批附条件上市或紧急使用的新冠疫苗数量有7款，已经完成两剂新冠疫苗接种的接种者数量突破10亿；海外方面，全球的新冠肺炎疫苗接种自今年初起出现锐减。英国牛津大学的研究人员等组建的“用数据看世界（Our World in Data）”的统计显示，截至4月11日，每日接种次数（7日移动平均）为1260万剂，比2021年底下降65％。并且，新冠疫苗在欧美国家也开始陆续转为自费接种。
因此，预计全球新冠疫苗销售收入将开始低于预期。英国医疗调查公司Airfinity在今年4月上旬预测，2022年全球疫苗销售收入（不含中国）为641亿美元，比808亿美元的此前预期下调两成；预计销售数量为60亿剂，比此前预期（90亿剂）有所下调；2023年以后将为每年20-40亿剂，体现出第3-4次接种（第1-2次追加接种）的需求处于低迷状态。
市场衰退之下，今年6月初，三叶草生物公开暂停非新冠管线以削减开支，同时，公司表示，为支持营运资金需求，其已从招商银行获得为期一年的最高3亿美元借款。业绩方面，三叶草生物在今年上半年实现收入1180万元，同比增加45.68%；亏损约11.36亿元，同比收窄13.59%；现金及现金等价物22.56亿元，较同期下降约5亿元。